第五十一章 变异动物
普里皮亚季距离基辅市中心大概160公里左右。
开车的话差不多三个半小时。
此刻我正坐在徐江的副驾驶座位上。
由于早上没吃饭，徐江给我带了个三明治。
我一边咀嚼口中的食物，一边跟徐江聊天。
外面的景色也是很漂亮，虽不及熊邦首都般繁华大气，但毕竟是熊邦的第三大城市，而且在世界范围都享有“花园城市”的美誉。
头顶是湛蓝的天空，两边是成片的树林，白桦、橡树和松树散布其中，地面是落得厚厚的枯叶，像毯子一般铺在地上。
时不时出现在路边的房子提醒着我，这里仍有人类活动。
小溪流淌在山间，时不时还会跳出一只松鼠、野兔之类的小动物。
在这里，自然植被和人工建筑融合得恰到好处，那景色看着别有一番味道。
我又咬了一口三明治，问了徐江一句。
“我在X11见到弹簧的时候，他给你好一顿夸啊。
说你曾经执行任务的时候，靠一根钢笔就把好几个人给干掉了，真的假的啊？跟我说说呗！”
徐江微微摇了摇头。
“这个大嘴巴啊！什么事儿都往外说。
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。
好汉不提当年勇，不说也罢！不说也罢！”
说话间脸上却露出了自豪的笑容。
我快速嚼了几口嘴里的东西，稍稍提高了说话音量。
“徐哥，快跟我说说呗。
我肯定不能像他一样，什么都往外说。”
徐江转头扫了我一眼。
幽幽的嘟囔了一句。
“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差不多呢！
长得都像个老外似的，哈哈哈！”
我撇着嘴，冷眼看着他。
“徐哥，长得像外国人也不代表就是外国人啊。
是不是。
那首歌怎么唱来着？
洋装虽然穿在身，我心依然是中国心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还想继续往下唱，徐江赶忙把我制止了。
“诶！诶！诶！停！
我说，人家唱歌要钱，你这唱歌是真要命啊！”
最后在我软磨硬泡之下，徐江终于被我说动了。
“好吧，反正还要几个小时才能到地方，我就跟你说说吧。”
吃完了三明治，我拿出水壶喝了口水，期待着徐江的故事。
此刻已经离开基辅市区有一段距离了。
徐江一手扶着方向盘，一边给我说起了那段峥嵘岁月。。。。。。
听完了徐江的故事，真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。
“徐哥，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！
有机会你应该跟张春生比试比试。
你俩实力应该差不多。”
徐江一脸疑惑。
“张春生？哦听周哥说过了，你说的是袖剑吧？”
“是啊！你们在火车上见过的啊！”
“袖剑的身手可是我们三部最强的。
我跟人家可比不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疑惑的继续问他。
“你之前都不知道张春生就是袖剑吗？”
徐江微微摇头。
“这不奇怪，咱们三部除了本组各个成员之间互相认识之外，对组外别的特工基本是不认识的。
不过营长算是个特例了，他在三部的时候，好多人都认识他。
也是因为那时候很多人加入三部之前，就是他带出来的兵，比如说我，就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心想这三部还真是神秘的狠啊。。。。。。
车子又开了一会儿，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，本来一直阳光明媚的天气，却突然阴了下来。
道路也是越来越难走，车速慢慢降了下来。
我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。
突然，我发现车子前方100米开外的地面上，不知什么东西，黑压压一片朝着我们快速移动。
仔细观瞧，好像是一群什么动物，正迎着我们快速跑来。
更恐怖的是，左右两旁的山坡上，突然尘土飞扬。
陆续又有很多这种东西汇聚进了大部队。
“张雷！我包里有望远镜！”
徐江的一句话提醒了我。
我拿出望远镜仔细观瞧，终于看清，这些东西好像是一群。。。。。。老鼠！
只不过那些老鼠的个头都出奇的肥大，甚至比普通的成年家猫要更大一些。
那些老鼠的眼睛都是猩红色的，牙齿也不似普通的啮齿动物，倒是更像大型猛兽的獠牙，从嘴里龇出老长。
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，赶忙从怀里掏出了手枪严阵以待。
徐江也嗅出了危险的气息，双手紧握方向盘，准备随时改变车子的行驶状态。
鼠群离我们越来越近，铺天盖地的向我们袭来。
有几只领头的，张牙舞爪的从地上一跃而起，一口咬在挡风玻璃上，“嘣”的一声却被玻璃给弹了回去。
挡风玻璃上则留下了几只巨鼠黏糊糊的唾液。。。。。。
轮胎也成了鼠群的攻击目标，可在车轮旋转的离心力作用之下，巨鼠咬在轮胎上的牙齿被直接崩掉。
还有不少巨鼠，直接撞向了车门，发出“咣咣”的撞击声。
看这架势，我是断不敢轻易摇下车窗的。。。。。。
徐江将油门踩到了底，碾着鼠群的尸体向前飞驰。
地上已经殷红一片，车轮也时不时的开始打滑。
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越来越重。
突然，远处传来“嗷。。。。。。嗷”几声狼嚎。
只见四周的巨鼠，身体好像触电一般，先是向我们呲了呲牙，紧接着便恋恋不舍的开始四散奔逃。
才一会儿的功夫，这一大群畜牲便不见了踪迹。
徐江长长的吐了口气，不禁感慨道。
“这地方的耗子怎么像成精了似的，个头那么大！”
我拿过水壶喝了口水，压了压惊。
“是啊！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老鼠，个头还这么大。。。。。。”
此时，汽车的前引擎盖上已沾满了血污。
白色的轿车车漆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。
徐江转过头来问我。
“这大耗子是怎么回事？
你看到它们嘴里的獠牙了吗？
一群怪物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喘着粗气，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。
“徐哥，我长这么大，这回算是开眼了。
咱们还是快点开，早点到普里皮亚季，就能早点完成任务。。。。。。”
徐江点了点头。
正在这时，我在后视镜中好像看到有三匹马向我们追了过来。
嗯？慢着，好像不对！
我仔细分辨了一下，那三个东西不是马，而是。。。。。。狼。
对，那狼的体型与成年马匹大小相当，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，它们与我在动物园看到的狼长得还有点儿不一样。
这三匹的毛短到几乎看不出来，而且竟然。。。。。。没有尾巴。
不过有一点倒是和刚才那群巨鼠一样，那就是面目都很狰狞。
徐江眼睛死死盯着前方。
此时来到了泥土路段。
速度根本起不来。
只要速度稍快一点儿，车子便会在路面上打滑。
眼瞅着后面三匹巨狼，距离我们越来越近。
我赶忙把车窗摇了下来。
转身举枪对着它们，“砰砰”就是两枪。
可由于角度和车辆的摇晃，这两枪射空。
奇怪的是，这三匹狼可能觉得凑在一块儿容易被子弹打到，听到枪响的瞬间便自动分散开来。
同时加快了腿上的速度。
最后终于有一只追了上来。
我惊恐的看着身旁与我并驾齐驱的巨狼。
那狼的脑袋大概有一个半篮球那么大。
血红的舌头耷拉在嘴边，舌头上细密的肉刺儿，只要看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。
这一刻，我为我有生之年能见证生物界的奇迹而无比自豪。
这巨狼比徐江的车还高，四脚着地的时候，我甚至能感觉得到地面传来的震动。
徐江此时认真的握着方向盘不敢左右张望。
就在这时，没成想右边的那匹巨狼，猛的撞了一下车头，只觉得这车忽悠一下，猛的向左一歪。
徐江赶忙向右猛打方向盘。
而这时，另一匹狼也蹿到了汽车左侧，狠狠的撞了一下车尾。
这力量比刚才那一下，可大了不少。
徐江再想往左打方向，已然来不及了。
车子在半空中飞速的转了个圈儿。
三匹巨狼怕被那车撞到，便暂时远离了我们。
万幸的是，路边刚好有一片灌木丛。
车子一头撞了上去，然后便熄了火。
我和徐江都感觉天旋地转的。
可徐江仍强迫自己，迅速从包中拿出把手枪。
他熟练的将子弹上膛，然后使劲儿摇晃着我的手臂。
“小雷，小雷！快下车，坚持一下。
咱们快去树林伏击这仨畜牲！
要不然，咱们可就没命了！”
我扶着徐江的胳膊，挣扎着从轿车里爬了出去。
我和徐江拎着装满枪支弹药的背包，跑进了旁边的树林。
徐江拿出几枚手雷和几根钢丝。
我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，他应该是想做诡雷。
徐江并未言语，而是自顾自的开始了手上的动作。
我则帮着从周围找来很多枯树叶和枯树枝。
诡雷这种东西，我爸张建国以前给我讲过理论。
最主要的就是伪装，保证设雷的地方和周围的环境要融为一体，浑然天成，那样才不易被人察觉。
做完了诡雷，我又用刀割破手指，将血滴在了雷区**，做完了这些我们便在不远处找了块大石头，躲在后面观察动静。
要说这狼的嗅觉真是灵敏，前一秒我们刚躲好，后一秒几只巨狼就赶到了。
眼见着三只狼离我们预设的雷区越来越近，我的心脏也跟着一起加速跳动。
看起来其中两匹狼马上就要触动机关了。
没想到的是，此时最大的那匹狼叫了两声，另两匹便停止了动作。
那匹老狼在四周仔细的闻了闻，狼头向我和徐江隐蔽的方向，缓缓的转了过来。
我心想不好，这几个畜牲竟然没上当。
我们一定是被发现了。
看来只有硬拼这一条路了。
没成想，此刻也在密切观察的徐江，突然拉开引信，将一枚手雷向那三只畜牲的方向扔了过去。
“轰”的一声，手雷炸响。
从手雷上飞散出很多破片。
破片又将附近的诡雷也给引爆。
“轰。。。。。轰隆。。。。。。”
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激起阵阵气浪，我能明显感觉到阵阵气流向我吹了过来。
我和徐江望向爆炸现场，不看还好，眼前的景象让我和徐江大惊失色。
此时雷场中血肉横飞。
不过那只年龄较大的狼还有一只狼，除了身上沾满鲜血之外，看起来毫发无损，竟然都还活着。
此时已经重新站了起来。
而它们身前则挡着它们的同伴，只不过此时它只剩下了半个身子，嘴角还在微微的颤抖。
只不过，再也叫不出声来了。。。。。。
这一场景，即便多年以后回想起来，仍然令人震撼不已。
狼族的组织性和纪律性让我开了眼界，存活的两匹狼凄厉的哀嚎起来，那叫声响彻森林，久久不愿消散。
徐江怕这叫声会引来更多的狼，便跟我比了个快走的手势。
我们俩趁着那两匹巨狼叫唤的时候，便迅速返回了轿车抛锚的地方。
我和徐江费了好大的力气，才把那侧翻的汽车给扶了过来。
徐江重新启动汽车，继续向普里皮亚季开去。。。。。。
开了一会儿，发现巨狼没有追来，我们才稍稍安心。
刚才那壮烈的一幕，让我和徐江久久不能平静，甚至开出好长一段距离，我们都一直保持着沉默。
最后还是我先说了话。
“徐哥，我觉得这狼比人可强多了！”
“哦？此话怎讲？”
我继续说道。
“你看，刚才他们分工明确，两匹小点儿的狼，配合着把我们车给撞翻，逼我们下车。
然后我们设计的诡雷被老狼识破。
可当最后爆炸的时候，其中一匹狼主动牺牲了自己，保住了另外两个同伴的性命。
而人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呢？”
徐江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“其实牺牲是最难的。
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牺牲的。
可是，营长算是一个了。
越战的时候，要不是营长引开了越南兵。
我和营副就都没命了。”
听到这里，我再次望向窗外。
这特工确实不是那么好当的，不过转念一想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再次见到张建国，我浑身便又充满了力量。
轿车继续向普里皮亚季开去，也不知道在那里会不会有人牺牲。。。。。。
